重拾医学梦
南宁市第十八中学 初二班 黄钰岚
小时候有三大职业理想——医学梦、教学梦、写作梦。记得起还有赖于我一年级写的一篇流水账日记。后来我放弃写作梦是因为我的烂笔头实在开不出花来;放弃教学梦是因为我是个没有耐心的急性子;至于为什么搁置了医生这个理想,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还记得几年前我曾生过一场大病,烧得头晕脑胀不得已被父亲送进医院里打点滴。因为父亲原先是专验血的医生,于是闲的时候他便跟我指哪根是静脉,血的成分和血细胞。
“你知道红细胞是什么样的吗?”他的手臂在空气中莫名其妙地挥舞着,兴冲冲地向我提问。我摇摇头,他认认真真用手比划出了一个大约是圆形的模样,“双面凹的圆饼状。”父亲见我一脸迷茫,从我书包里拿出草稿纸和铅笔给我画草图。
我凑过头去望:“哦,像甜甜圈一样。”顿时一种好奇油然而生。父亲点点头,接着他又给我说白细胞和血小板。对于新知识,人总是好奇的,我也不例外。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父亲拿来他的专业书,我翻开了他像砖头一样的专业书,对着书上的名词一个个认着,有一种把针头拔了扒开自己的皮扯出血管放在显微镜底下一探究竟的想法。我摩挲着泛黄的书的封面,有一种得到知识的满足感。
这大约是我重拾医学梦的开始。但我一时没有注意,直到亲眼见到母亲胃痛,我才真正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那晚我在梦中隐约感觉到有人在轻颤,醒来时在我迷蒙的视线里看见母亲整个人蜷缩在床上,额头上冒着一颗颗豆大的汗水,黑暗中我隐约见她将眉毛拧
成一团,上牙死死的抵着下齿,不愿意发出一声轻哼,双手用力环住胃部企图减轻一点痛苦。我见此心中大慌,喊道:“妈?妈!”我看见她的模样,就像一只在黑夜中独自舔舐伤口的猫,绝望而孤独。
好久,她才从痛中勉强分出一些精神和力气出来,空出一只手缓缓地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我的衣袖,我的手臂被她抓住的衣袖勒得很紧很疼,她口齿不清地咬出几个字:“叫……爸爸……起……来……”我终究只是一个孩子,眼泪不停地溢满我的眼眶,又不停顺着我的眼眶滚落。我用力的捶下灯的开关,摇晃父亲熟睡的身躯,边哭边喊,被眼泪鼻涕呛了好几次:“爸,快起来!妈妈胃疼,我不知道怎么办!”
父亲听闻翻身就起来了,然后从床头柜里翻出一盒药来。我拿来一杯温水,父亲小心翼翼地扶起妈妈,然后把药塞进她嘴里去,再送水。直到确认母亲已经吞下药,他又将他的右手在上,左手在下交叉放在母亲的胃部上方,缓缓地揉。明晃晃的灯光下,我瞥见母亲煞白的脸,仿佛被抽走所有的血色,并没有很快好转。手里,还一直攥着我的衣袖。我心中钝疼,深感无力,怨不得蜷缩在那里的人是我而不是母亲。想到这里,鼻子陡然一酸,又是一道眼泪。那一刻我想,倘若我是医生,断不会让患者遭这般苦。那时我的想法就这样改变了,因为我的母亲。
我今日里关注了全国道德模范的先进事例,其中一个普通人使我意识到医生这一职业的价值。她是一位在雪山峡谷中行医50年的藏族女村医仙九妹,她一辈子都在村里做村医,是村里人病时的依靠。
我看见图片上的她笑靥如花般明媚,收起听诊器,给一位藏族
妇女开药。图片下有一串说明的文字,瞬间让我感动:村里有的病人交不起药费和治疗费,仙九妹也照样给治病,还经常自己贴钱。377r.她说:“他们有条件还,自然会还;不还,那我就不收了。”仙九妹说,虽然挣钱不多还很辛苦,但她觉得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她会一直坚守这里,做一辈子的乡村医生。
我仿佛已经能体会到医生的神圣所在,一个医生应当以善良的心,良好的医德,端正的品行背负起病人的生命,承担救死扶伤的责任与义务。
转瞬,我突然明白,我从未放弃过成为医生的梦想,我的心中确实有着万千个梦,但并不是每一个梦都能发芽生长。成为医生一直是我的心中一颗梦的种子,等待着我的发现以及知识和新年将它灌溉成长。
但这是我的梦,也是我的中国梦。我想要以我的努力成为一名医生,救死扶伤,像对待亲人一样对待每一位患者,改善现实中越来越紧张的医患关系,像藤野先生那样刻苦钻研,为中国的医学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