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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约莫是心中的期望经受了数以千计的破灭与打击,痛到彻骨才会明悟的一句话。
从前只想单纯地做一个赢家,最后的结局总是满盘皆输,失落得觉得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于是把期望埋得越来越深,不敢再涂抹更多斑斓,轻描淡写地放下一切成败。
我竟在这样的心安理得中,慢慢演变成为那个我最痛恨的自己——懦弱、浅薄且无知。
我一度迁怒于身边那些爱我的人,都是些无理取闹罢,却也让他们对我“望而却步”了。大概,于我于他们,逃离才是最好的方案;大概,我已经无可救药了吧。
却不想,这样一个“病入膏肓”的我,却在新年之夜受到那么多真挚的祝福,他们说:“阿白,你在新一年要好好的,做回那个明媚的自己!”“白白新年快乐,一定要快乐!”“我们一直陪着你,小白。”我在那个明明是冷到刺骨的夜晚抱着棉被,欢呼着像个孩子一样在床上蹦达,直到接连打了数十个喷嚏才慢慢缩回被子,然后捂着脸嚎啕大哭。你看,我还是从前多愁善感的孩子啊。
一夜安眠。
当地球完成公转一周,第一抹灿烂从海平面徐徐升起,我还在梦里呓语,听见海子的声音:“从今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倏尔睁眼,破碎的光点晕散了瞳孔的颜色,一圈一圈荡开,像是被注入了奇异的力量,我一跃而起,脑袋还晕晕的,却兴奋异常。
全新的一年,全新的我。
在大脑焕然一新之际,我抽出海子的书一遍又一遍地摩挲,深深地将脸埋进书本。执笔、在分分秒秒间刻下流年。
关乎友情
我们携手日月与光辉,跨行所有风风雨雨。
大概都是粗线条又爱笑的姑娘们,彼此娇嗔开玩笑都是毫无限度,于是我不合时宜的挑起了大家闭口不谈的话端,你们都生气了吗?
当时最好脾气的釉眉头都皱起,眼神里分明是一种不解与疏离。
我当时所认识到的,不过是你们都撇过头去,然后是良久的沉默。因此,我一昧地责怪你们——为什么谈话以后都不理会我,我一说话也都是淡淡的笑笑不予多话。
于是我不再与你们一道,总是郁郁寡欢。
釉本是最关切我,但所有好话都被我冷冰冰地回绝。
我是倔强的也是孤独的,我希望你们哪怕有一个人再来安慰我最后一次就好,我也一定会展颜一笑然后道:“我想吃棒棒糖了呢!”
然后等待变成了失望,好像我们真的疏离了,我就那样,成了一个局外人。
当昨晚收到你们接连不断的祝福,我终于卸下伪装热泪盈眶,细细想来却是心头一悸,原来你们一直在我身边,从未走远。
我从前若还是个被你们百般纵容的妹妹,那么今天就已一夜长大,我不会再闹莫名的情绪,坚持所不应该有的倔强。全新的我,会以一个明媚,温婉的气质去面对你们,毕竟生在江南我也该沾染些秀美女子的从容不迫了。
身边的我一定要学会去珍惜,你们都是我将来最珍贵的回忆,记得纪伯伦说过:“友谊永远是一个甜柔的责任,从来不是一种机会。”我会担起这份责任,相信我。
不会再逃避,不会再伪装,我会一直在记忆路口等你,遇见更好的我。
关乎亲情
母亲,提到你,我实际是怀有深深的抱歉的。
对你,我展现的永远是我坏的一面,没有理由地发脾气,将你对我所注入的殷切希望一点一点耗尽。母女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总是以双方“伤亡惨重”的方式告终——我哭得凄惨至极,你甩下一一句包含怒气而又疲惫的“!”
其实,我知道你的好,一直一直。
当你每次在争吵之后,却又细微的关心着我睡得好不好,担心我吃不吃饭,心疼我哭得那么惨,那句“别想我再管你”却成了你最大的谎言;
当我多天早晨悄悄的醒来,却闻见一阵面包柔软的香,在门缝里看你踮着脚,轻轻走动只为不打扰我哪怕仅仅几分钟的睡眠。
当你把最好的不论是吃的、用的留给我,我却只知道“吃干抹净”,然后死皮赖脸的问你还有吗还有吗,却忽略你无奈的笑。
当你为了我几句无心的要求或是抱怨,努力并且尽力去达成,从不会心疼自己只知道把一切最好的满足与我——你心爱的孩子。
……
母爱无言。我亦是表达不出满心的疼,我多想说:“别对我那么好,我怕、怕自己承受不住。”
不过现在不会了,我可以笑着说,妈妈,我会成为一个全新的自己,不会那样毛躁粗糙了,你的爱我会全盘接收,然后一点一点回复给你。
我会反省自己种种过错,希望看见你眉眼间的笑意。
等着我,等着遇见一个更好的我!
关于自己
大概写到现在,才是高潮。
总说神的孩子有明媚的忧伤,于是以“自古英雄多寂寞”来欲盖弥彰,希望不会被看破孤独。
然后,掩埋了真实的自己,那双猫一样明亮的眼睛,藏在厚厚的镜片之后,刺伤了自己。
不要再说话不经大脑,只随喜好。
不要再多愁善感、喜怒无常。
除却这些,我也是个在意成败的人,总是为了失败而郁郁很长一段时间,反而错失了下一次成功。
然后,是很久的沉没。但不是说,看轻则看清,看清则看轻吗——
一昧的追逐成功,更是不可取。我似乎在一夜间明白,有些事,是要靠积淀,扎实的。然后就偶然间看到了那句话“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心头猛然触动。
我要开始一段新的远航,亦是一段心的远航,扬帆时,我会遇见更好的自己。
彼此说声“你好”,相期再见。